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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も戦も、一時の華やな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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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难道我想吐槽还要专门回度哥家的别野?

以下纯个人兴趣向吐槽

拍手[0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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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都是些骗子。他说。
是的,包括你。他回答。

I

最初明明挺高兴的,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呢?
伊万整个人蜷缩在银白色的雪地上,一边拨弄着快熄灭了的篝火一边思索。夜晚的寒风刮在脸颊上有些生疼,围巾和大衣这时候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怎么出发前没人跟自己说,今年的冬天会这么冷。
“呐,晚饭什么时候好啊?”
他有点不高兴的推了推负责伙食的同伴,那人一声不吭的倒了下去,摔进他脚边的雪堆里。
伊万茫然的注视着他死去的同胞,这具早就僵硬了的尸体表情安详,简直跟睡着了没什么区别——如果不是眉心处开了一个洞的话。
然后他慢慢抬起头,向四周看去,才发现那些曾经挽着手和自己一起前进的人,都已经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伊万记得提诺刚变成他们家的一员时自己真的很高兴,因为他觉得提诺家比自己家还冷所以两人肯定有共同话题。而且认识提诺的国家都说他既亲切又温柔,就好像每年冬天降下的第一场雪。
所以伊万立刻就想象了自己在提诺的小木房里吃饼干喝热牛奶其乐融融的情景,想着想着就不小心开满了一背景的小花。旁边的托里斯表情有点胃痛但不敢出声提醒,因为他知道那样倒霉的会是自己。
可没过不久伊万发现事实和自己想象的有点出入,每次他去提诺家里确实有饼干也有热牛奶但就是不见其乐融融。伊万总觉得提诺对自己的态度跟他对其他人相比有点差距,虽然也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同。
但他明白自己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美味的食物却没有温度。
所以当上司对伊万说没事最好别去提诺那儿的时候,他反而松了口气。
后来伊万在跟许多形形色色的国家打交道时偶尔也会想起提诺,那个一直留在自己北方却总是没什么声音的家伙。既不跟他亲近也不乱惹麻烦,就这样保持着平平淡淡的联系。
伊万对自己说这样挺好,他不可能跟每个国家都又爱又恨的死去活来,有一个菲利克斯已经很让人头大了。
直到他那次大病了一场并且从某些意义上脱胎换骨之后,伊万才知道,就在自己病的死去活来的那会儿,提诺离开了他的家。

然后呢?
呜,好像想不起来了…是因为天气太冷了吗?
眼前的景色渐渐模糊起来,但伊万心里很清楚,如果他现在合上眼睛,就会像身边的同胞一样倒在雪地里。
提诺在这里。
正在用他的枪口瞄准自己。

II

提诺·维那莫依宁并非一个平时就是显得冷漠别扭的家伙,恰恰相反,这个人的亲和力在很早之前便远近闻名。尤其当他身边还有个叫贝瓦尔德·乌克森谢纳的人做陪衬之时,更容易让人从第一眼开始便留下了这种强烈的印象。
但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在亲切待人的另一面,提诺处于真正的危机下所表现出的冷酷甚至令贝瓦尔德也会感到惊讶。不过当事人本身却并不认为这两者有什么矛盾之处——对朋友真心实意的热情不代表对敌人也要心存怜悯,就好像自己再怎么宠爱花鸡蛋也不会变成一个动物保护主义者。因为一旦失去了狩猎这项重要的能力,他就无法在终年被冰雪覆盖的山林里生存下去。
与一直想到温暖南方生活的伊万不一样,提诺喜欢自己的家,所以只要能守护这里他便已心满意足。虽然跟贝瓦尔德在一起的时间让提诺学到了很多东西,但更多的时候,在他身上展现出来的还是古老的法则——长年生活在北国森林中的人们所遵循的,大自然的规律。
千湖之国——这是提诺的另一个名字,也是他的存在意义。

提诺承认自己不喜欢伊万,究竟为什么原因也说不清,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和贝瓦尔德在大北方战争中的败北并没有决定性的联系。事实上,当他被要求离开瑞桑时,内心受到的打击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关于这点,连提诺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从那以后,他便下定了决心。不再托付于任何人之手,而是要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重要的东西。
就像现在一样。
提诺握紧手中的枪,紧紧锁定住目标;暮色下,他的白色滑雪服几乎与四周的景色融为一体。
不,也许他们本来即为一体。
枪响之后,穿着棕色大衣的人影应声摔倒在雪地上,没有半点挣扎的痕迹。
提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身撑着雪橇离开了自己埋伏许久的山坡,动作流利的如同完成了一件每日例行工作。
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就好像有时会去狩猎驼鹿,或者和家人一起猎杀熊一样。只要目光离开了准星,倒在那里的,就仅仅只是一匹连回收都可以省略的猎物而已。

便利的雪橇很快带提诺回到了后方的大本营,望着不远处来迎接自己的人们,他挥了挥手,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
“太好了,看来大家今天都很顺利。”
那是一个毫无掩饰的,温暖笑意。

III

伊万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从提诺家的雪地里爬起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每一次站起来继续往前走,身后就会留下更多同伴的尸体。
也许已经习惯了吧,伊万心想。
他没去细数自己经历了多少次重复的死亡,也不知道下一次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神出鬼没的白色死神?夺去视线的地吹雪?还是和引以为傲的兵器一起再度沉入冰封的湖底?
无论哪一样,他的脚下必将增加更多的尸体。
伊万抬起头,紫罗兰色的瞳孔和深灰色的天空一样,显得空洞且毫无焦距。
血液刚刚流出身体的一瞬间还有些温热,转眼便只剩下彻骨的冰冷与钻心的疼痛。他伸手捂住身上新增加的伤口,努力支撑住在寒风中摇晃的身体。
“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这不是伊万第一次在用同胞的鲜血涂满的道路上蹒跚前进,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事实上,来到提诺家之前,他便已在自己家里接受了一场类似的洗礼。
所以伊万相信自己所选择的道路,也确信他们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只要坚持下去的话。
他这样坚信着。

那天傍晚,当提诺·维那莫依宁发现伊万·布拉金斯基的时候,他正意识模糊的靠在一棵银白色的树上,连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
提诺沉默着举起枪,对准这个奄奄一息的年轻人。然而,就在即将扣下扳机的瞬间,他从瞄准器里看到了那个人的表情,还有嘴角残留的一丝微笑。
枪声响起,然后一切又重新归于平静。

 
IV

伊万做了一个梦,或者说,他看见了一个梦。
子弹顺着鬓角擦了过去,身体失去知觉摔进雪里,提诺走了过来,用枪口抵住自己的额头,却迟迟没有给他致命的一击。
接着梦境开始朝着伊万意想不到的方向继续下去,他看到提诺用雪橇把自己带回一间小木屋里,那儿有一只圆滚滚的狗不停的从一个角落滚到另一个角落。当提诺忙于找伤药时那只狗便好奇的蹭过来上上下下打量自己,当发现没有反应后干脆得寸进尺的去舔他的脸。湿嗒嗒的舌头既温热又有一点麻麻痒痒的感觉,不过那嘴里的气味实在让伊万怀疑这只狗平时吃的都是什么东西。
就在伊万试图抓住那只狗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触碰梦境之时,屋外传来了的敲门的声音。他看到提诺手忙脚乱的将一堆东西盖在自己的身体上,即使知道是在做梦但伊万依然觉得有点窒息。
站在门外的是贝瓦尔德和另一个看上去更为沉默的青年,而本来也在那里的第三个人则在试图飞身拥抱提诺的瞬间被青年给踹翻了出去。然后他看见提诺惊喜万分的拥抱了那些人,那只圆滚滚的狗也欢快的在几人脚边跳来跳去。心底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告诉伊万那才是真正的提诺,包括那高兴到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比月光还要明亮的双眸,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嘴唇,犹如冰雪融化后一般的笑容,这些全部属于所有人都知晓只有自己不曾见过的提诺•维那莫依宁。
伊万呆呆的望着他们,双唇颤抖着像在喃喃自语,但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声音。
好温暖……
什么啊…原来不是没有温度的,这个人。

当伊万醒来的时候他的身边既没有提诺也没有贝瓦尔德,就连那只缠人的狗也不见了踪影。他张望了一下发现又回到了出发的地方,换句话说就是国境线另一头自己家的土地上。
谁也不能告诉他,那个梦究竟是真实存在过,亦或仅仅只是一个梦而已。

  V

提诺抱着自己的枪,一边尽量将身体缩在掩护物的后边,一边急促的喘着气。战火的硝烟将他原本白皙的面颊染上了暗红与乌黑的颜色,如湖水般澄澈的瞳孔里,此时也布满了血丝的痕迹。
耳边的枪声尚未断绝,然而,就算不抬头去看,提诺也能想象出来,在己方的阵地外面,躺着怎样堆积如山的尸体。
那些支离破碎,失去了灵魂的战死者们,无论曾经怀抱着怎样的梦想踏上北方的土地,最后也只沦为了人海战术的垫脚石,层层叠叠、横七竖八的倒在破破烂烂的战场上。而剩下的部队,则继续高喊着信念的口号,踩着同伴的身体前仆后继,然后在一声声的枪响中变成新的牺牲品。
提诺感觉到自己身体的颤抖,还有泪水划过脸庞时冰冷的哀伤。除了逐渐蔓延的恐惧之外,一种莫名的情绪也在偷偷的侵蚀着他的内心。
优秀的猎人可以完美的阻击猎物,但那仅仅只是针对猎物而言。事实上,不管再怎么经验丰富的猎手,当鲜明的意识到自己和阻击对象同为人类的那一刻,都多少会产生一瞬间的犹豫。
仅仅一瞬间,便足以令他们失去生命。

与伊万之间的战争过去了两个多月,情况也越发变得不容乐观起来。现在,即使提诺闭上眼睛,耳边也残留那些该死的面包篮子从空中呼啸而过所发出的噪音。虽然自己的家人们还能保持着礼尚往来的态度,不时的回敬对方以鸡尾酒,但国内的物资也已经全面告急。可想而知要不了多久,他们就将面临弹尽粮绝的境地。
同时,随着这场战事的时间不断拉长,国际间的声音亦日渐高涨。不过,提诺很清楚,不管是呼唤他不要放弃的那些人,还是希望他尽快停战的那些人,谁都不会再向自己伸出真正的援手——包括贝瓦尔德在内。
实际上,上回那些条件苛刻的停战协议,也正是通过贝瓦尔德转交到自己手上的。
如果没有在心底抱着那一丝幻想就好了。
提诺有些自嘲的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看来自己作为国家的修行还远远不够,已经给瑞桑添了不少麻烦居然还想继续依赖人家。明明开始还发誓要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家人呢……说着说着就把头低了下去,抱着肩膀的双臂轻轻的抖动着,犹如一场沉默的哭泣。
就在此时,本已渐渐趋于平静的战场上,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轰鸣。提诺的心猛的被抽紧,他战战兢兢的回过头去,映入眼中的是冲天的火光,以及随之而来的大批敌方增援与重型武器。

1940年2月,诺曼海姆防线被苏军攻破。

VI

伊万现在的心情很好,经过快四个月的战斗,他终于取得了包含了那份绝对优势的停战协议在内的完全胜利。
虽然这场战争所付出的牺牲远远比伊万所想象的多,但只要赢了就说明他选择的道路并没有错。而且,被割开的伤口越深,从身体里流出的血液所孕育的红色果实,就愈发显得甜美动人。
伊万唯一的遗憾是没能像带托里斯他们那样把提诺也带回家里,不过他新获得的卡累利阿里为自己的大家庭增加了12%的提诺家人口,这样他们多少也算加深了联系。
开始也许会比以前还冷淡,不过慢慢会好起来的吧。
伊万相信努力会有回报,他也相信总有一天大家都会承认他的理想,和自己一起到没有冬天的南方快乐的生活着。而这其中必然也少不了提诺的身影。尤其是经过去年那个漫长又寒冷的冬天后,伊万更加确信提诺终将来到自己身边,没有人能心甘情愿的放弃温暖的阳光,选择独自留在冰天雪地。
那根本不符合常理。伊万心想。
所以他眨着眼睛思索也许以后等提诺来看家人时候他们可以一起共进晚餐,还有自己想知道那只圆滚滚的狗到底摸上去是什么感觉……哦对了,在这之前要先问问关于那个梦的事情,毕竟他一直有点介意那时看到的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境。
“如果能再见到就好了呢…”
不是对别人,也不是在梦里;而是站在自己的眼前,也能像对其他朋友那样微笑着的提诺君…
真正的提诺。
有着春天一般温暖笑容的提诺•维那莫依宁。

第二天,伊万从自己的上司那儿得知,由于卡累利阿的居民拒绝加入他们的国籍,居住在那里的42万人,将在10天之内被要求迁离。

VII

自己不仅没能保护住最重要的人们,反而害他们被迫离开长久以来生活的家园。
对于提诺来说,这是残忍到无法接受的现实。也正因如此,曾经交织于他心头的愤怒,动摇,悲伤,恐惧…以及种种复杂的情绪,也都随着泪痕一起干涸消失。最初那种超越了一切冷静与理智,再一次重新凝结在了那双明亮的眼睛里。
一定要夺回来!
如果没法只靠自己,那就寻找强大的盟军;如果暂时无能为力,那就等待时机的来临。
提诺默默的按住胸口,他明白以后的道路将比自己想象的更艰辛。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无论利用什么样的方法,不管借助怎么样的力量,都必须夺回属于他们的土地。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即使与恶魔同行,他也愿意戴上面具来伪装自己。
一如这片覆盖着层层白雪的北方大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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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日文WIKI上关于冬季战争的部分感觉比中文的更让人心疼…不过两边数值相差也蛮大的。
话说数字9里唯一让我觉得心疼的就是嫁ORZ

拍手[4回]

随手打的东西。

因为有点(?)猎奇所以隐藏处理,慎入注意。

拍手[1回]

在无声家看到的,觉得很有意思就打算自己也来挑战。XD
因为打算玩混合物所以丢在了综合分类,想起来就会更新,坑掉也很有可能(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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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完了,请不要在意爆掉的字数。。。

拍手[0回]

(一)
在一片朦胧的意识中,他依稀感觉到那只娇小的手,正轻轻触摸着自己的面颊。
轻柔到仿佛一个离别的吻。

(二)
弗朗西斯用了足足一个上午时间面向大海,却不见半点春暖花开。
所以他只是在发呆,从结果上而言。
平心而论,弗朗西斯自认是个挺有激情的人,因此主张生命应该浪费在更加美好的事物上,比如恋爱,比如做爱。也正因如此,单纯用发呆来消磨时间其实违反他的人生准则,只是眼下实在别无选择。
他目前所在的位置是一个海岛,放眼望去除了沙滩和礁石外,只剩下不停起起伏伏的海平面可供欣赏了。
所以弗朗西斯只好继续自己新一轮的发呆,或者说,思考的时间。
思考一个既十分简单,又异常复杂的问题。
这里是哪里?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正当弗朗西斯即将陷入思考这一深远而广阔的领域时,身后响起的脚步声,很不凑巧的扰乱了他那装13一般的伪深沉。
“法/国先生。”
一个带着浓重口音,略显几分青涩的声音,也随之传了过来。
对了,这个岛上除了他以外,还住着一个人。
那位不知为何独居荒岛,却也因此碰巧救了自己的少女。
最初,弗朗西斯十分想当然的以为两人之间必定语言不通,猴子一般手脚并用着比划了半天,直到那姑娘歪着脑袋不解的问你在做什么,他才惊觉原来沟通不是问题。
少女的名字叫塞希尔,讲着一口很不标准的英语。从她嘴里冒出来的‘弗朗西斯’这个词,怎么听怎么像在念[法/国]——毫无疑问,弗朗西斯肯定这是一个单纯的发音问题,而非概念上的混淆。所以他一度契而不舍的试图纠正塞希尔的发音,但这个世界上,结果往往比过程更不尽如人意。
“不是法/国先生是弗朗西斯……”再度被念错了名字的男人有些怨念的回过头去,原本半耷拉着的双眼,一下睁得比平时还大。
褐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散发出柔滑的光泽;湿漉漉的黑发不时的落下晶莹的水珠;鲜红色的发带半系半解的贴在胸前,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站在他眼前的少女,仿佛刚刚从海中走出来的美人鱼,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强烈的魅惑力。
对于一段美妙的罗曼史而言,这正是再浪漫不过的开始——如果忽略掉美人儿半拖半拽过来的那条怎么看都足以成为凶器的旗鱼……
于是弗朗西斯强迫自己不去注意那条煞风景的鱼,仅仅专注的凝视着少女,顺便偷偷咽了下口水;而少女羞怯的避开了他的目光,深情地望向了已经两眼翻白的旗鱼,也咽了下口水。
“法/国先生,塞希尔肚子饿了。”

(三)
「わが恋は 三島の浦の うつせ貝 むなしくなりて 名をぞわづらふ」。

应该说,在如今这个年代还能契而不舍抓着毛笔练书法的人,差不多都从地球上绝种了。毕竟,对于普通人而言,用铅笔或钢笔涂划上一两行不知所云的文字,便已是十足风雅且修身养性。
也正因如此,本田菊现在正处于一种高度集中,全神贯注,力求一笔入魂的状态。
上午已经失败过一回了,所以这次一定……!
非常遗憾的,就在即将大功告成之际,原本寂静无声的书房内突然间铃声大响。沾满墨水的笔尖微微一震,一张原本绝好的书法作品,转眼间便成了废品。
本田菊想自己究竟该砸电话还是拆桌子来表达内心的愤慨之情,认真的考虑了两秒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啊啊,今天看来真不是什么好日子。
于是他很不情愿的从散落了一地的宣纸,白纸,原稿纸(?)中爬出来,一步三晃着蹭向了被搁置在房间一角的老式电话。

(四)
弗朗西斯感觉自己重拾了沉寂许久的热情,在这个无人的荒岛上。
换句话说,他再度燃烧了身为一个厨师的热血。
很久以前……当弗朗西斯尚可以自称为一个法国人的那会,他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很有信心的。不过,随着新世纪人类依赖快餐食品进入一个新的境界后,曾经辉煌灿烂过的饮食文化,也逐渐的凋零下去。
所以弗朗西斯开始大量的抽烟,试图麻醉自己。然而非常无奈的是,即使自己抽到尼古丁中毒,他那该死的味觉也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
设定好的东西是改不了的。
那时候,本田好像这样说。
而自己呢?依稀记得似乎很激动地大吵大闹了一通,但好像也没丢出什么能让人多年以后还引以为荣的豪言壮语来。
否则,怎么会想都想不起来呢?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从那以后,他就不当厨师了,而且没有再给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做过任何一顿饭。
直到莫名其妙来到这个荒岛为止。
古往今来,有不少事例可以证明,一个人虽然可以从理性上克制本能,却无法真正遗忘或者放弃它。
所以,等弗朗西斯从久远的记忆里回过神来,那条作为食材的旗鱼已经被他捣腾成了一桌不折不扣的法式料理,从前菜到甜点一应俱全。
…………等等,这甜点是从哪儿来的?
不管怎么说,如果忽略掉微不足道的细节问题,当旗鱼正式变成法式料理的那一刻,长久以来挥之不去的速食噩梦,竟如清晨的薄雾一般消散殆尽,圣洁的白光穿透厚重的乌云,天地之间一片光明!比史诗更为壮阔,比传说更为传奇的故事就此展开!在这个与世隔绝,不可思议的岛屿上,一个名为弗朗西斯的人获得了新生,以一个厨师…不,以一个真正的料理人的身份!
顺便一提,以上纯属此人一时脑抽风般的想象画面,与实际现实无关。
但不可否认,弗朗西斯现在的心情很好。他那手早已跟不上时代的料理技术,却在这儿得到了极其重要的赞美和高度的肯定——虽然只是来自塞希尔一个人的肯定。
那个少女以风卷残云的速度扫空了所有食物,连残渣都没有剩下多少。她这种毫不掩饰的真诚令弗朗西斯十分感动,可即便如此,那一丝隐约的忐忑不安依然无法完全消去,直到塞希尔挽住他的手臂。
“谢谢,法/国先生做的菜果然是最棒的!”
映入眼中的,是比海上清晨的阳光更为灿烂的笑容。
即使自诩对女性无往不利的弗朗西斯,也在此刻感觉到几分目眩神迷。他退后两步,试图令自己混乱的大脑整理出一个有条理的指令来。然而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却在不知不觉间侵蚀到了他身体内的每一寸神经。
喂喂,有没有搞错啊!
以一个正常的人类而言,难道不应该先搞清楚状况,想尽办法离开这个孤岛吗?!
虽然拚命在心里吐自己的槽,然而沉默了半响后,金发的男人抓了抓脑袋,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
“所以说,这个名字的发音是弗朗西斯啊……”
“法/国先生……?”
“是弗朗西斯。”他把少女拉进怀里,然后吻上了那总是念错自己名字的双唇。

(五)
[私がお慕いしておりましたあなた様も虚しく討ち死にされた今、私の恋も三島の浜に転がっているうつせ貝のように、虚しい亡骸となって思い悩んでいるばかりです……]

本田菊一边百无聊赖的翻着手中的小说,一边不时抬起头,望着窗外漫无边际的碧蓝色大海。
虽然这个时间坐船的人很少,但船舱里的立体投影电视却不存在偷懒的可能性。所以此时正按照国际惯例,以双语的形势播放着当天的新闻。
本田菊心想,自己快有多久没听到过日语了呢?
虽然还没有正式的消失,但在语言圈接近全球化的当下,曾经也繁荣一时的欧亚小语种们都变得越来越乏人问津,出版物首先灭绝,渐渐连使用的人也日益减少,除了专门的研究者之外。
所以,就算是他手里正在看的这本书,其实也足以进博物馆当保护文物了。
不过,也许由于从上上个世纪开始就一直领导着二次元的缘故,日语倒还算待遇不错——起码还不时能在动画游戏里以古文献的形势登场,但这也令本田菊这个前二次元master备感欣慰了。
电视里的新闻仍在继续,目前似乎已经到了这几天的关注焦点报道上。
“……关于前日在A158海域突然出现的岛屿,及其周边同时出现的类似于百慕大的区域,联合国专家的观点是……”
本田菊侧着脑袋看了一会,觉得脖子实在有点酸。
于是他闭上了眼睛。

(六)
黄昏时刻似乎总能带给人某些伤感的情绪,比如一个人若是长久的凝望着夕阳发呆,那他就很容易在内心生出一种日薄西山的悲凉感——当然,纯粹想凹造型除外。
弗朗西斯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多少个黄昏悲凉的伤感过,明明按照自然界定律,他应该要么改变自己去适应现在的生存环境,过得更舒服一点;要么干脆消失在某个不显眼的角落,化为真正的尘埃。
可事实上,他只能维持原状的活着,这也是他唯一的存在意义。
多少个黄昏,弗朗西斯每次都在内心为这个问题挣扎许久,到头来却还是两边都不见着落。
所以,每当夜幕降临之后,他必须外出寻觅酒精和美女来慰劳自己伤痕累累的内心。这种昼伏夜出的日子过的多了,弗朗西斯开始觉得自己像个传说中的吸血鬼,虽然他既不讨厌大蒜,也不畏惧阳光,脖子上还挂着条十字架项链。
现在,那条银制的项链戴在塞希尔的脖子上,而他的脑袋则放在少女的大腿上,一脸幸福犹如身在天堂。
[为了爱情没有不能放弃的东西。]
一直以来,这句话都是弗朗西斯最坚持的人生理念之一。所以这一次,他决定放弃寻找疑点和逻辑,完完全全的投身于这个只属于俩人的狭小世界。
塞希尔微笑着吻上他的额头,少女的嘴唇和她的身体一样柔软湿润,散发着大海一般温柔的气息。
弗朗西斯紧紧抱住面前的女孩,犹如拥抱上帝为他留下的最后救赎。

(七)
本田菊觉得自己还能活着踏上陆地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虽然这所谓的陆地只是片沙滩还属于一个没什么面积的小岛,但不管怎么说他好歹也算平安到达了目的地。
载着他过来的那艘快艇目前搁浅在沙滩上,原本的船长开到一半突然神经错乱投了大海,且跳海前表情相当可怖,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什么听到了我听到了海妖的歌声云云。看得本田菊心里直发毛,他苦涩着脸在心里抱怨那群家伙拜托自己的时候可没说这一趟是恐怖片啊,超展开什么的能不能等到下次再说?
结果他就在理论上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平安上了陆,所以这个世界也许真的有神存在。
不过,没等本田菊来得及赞美这位路过的神明,就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从眼前晃了过去。
“法……弗朗西斯先生?!”
被晒成了棕色的金发男人应声回头,对上了本田菊那一脸活见鬼的表情。
“啊哩,小菊?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才对吧!
本田菊心想神啊你对我厌倦的太快了,这里不是真正的目的地而是某个海滨渡假胜地对吧。

给一个刚刚看见希望的人当头泼一盆冷水这种事,光是听上去都让人觉得很过分。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本田菊绝对不想这样做——何况他坚信万物都有反作用力,俗称害人终害己。
事实证明,老人家的理论和哲学,都是具有实践基础的。
“还以为你是专程为我而来的呢呜呜”弗朗西斯声泪俱下的趴在本田的肩膀上,一脸的撕心裂肺悲痛欲绝:“荒岛逢知己,还想是救星。结果你这家伙根本不是为我来的啊哥哥我好伤心呜呜呜呜……”
他哭的越大声,本田菊的表情看上去越苦大仇深。
“咳,弗朗西斯先生,您应该清楚,除非出现像上次那种情况,否则我不会主动去干涉别人的生活……”真是的,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遇到最苦手…啊,不对,应该说是第二苦手的家伙啊!
说起来,被他排在黑名单第一位的那个人…应该已经见不到了吧。
微妙的失落感悄悄地涌了上来,却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本田菊很快就把注意力拉回到了面前那个表现夸张的家伙,还有被他刻意保护在身后的少女。
“原来如此……换个方向来想,既然本体之间存在那样的渊源,那么在这里遇到您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刚才还在跟他嘻嘻哈哈的弗朗西斯松开了双手,眼神也瞬间暗淡了下去:“塞希尔她是和我们一样的……”
“不,和我们不同。”墨色的双眼,转而望向了看上去紧张不安的少女:“和我们这些复制的[标本]不同,她是真正的[国家]。”
“所以…非常抱歉,弗朗西斯先生,我是为了收集新的标本而来的。”

(八)
很少有人知道,当地球上还有[国家]这一概念的时候,曾经出现过看起来与人类无异,但实际身份却为[国家]的个体。可是,随着人类社会的迅速进化,文化,人种之间的差异性逐渐减小,加上温室效应的环境影响等等。时至今日,[国家]这一名词,也早已流逝于历史的洪流中。
[国家]既然成为过去,那些曾经身为[国家]的人们也必将与其一同走上灭亡之路,这本是顺理成章的规律。然而人类,或者说那些掌握着世界的人们,却不甘心让这些存活过漫长时间的国家们安静离开,他们认为既然人类可以保护濒临灭绝的动植物,那自然也没有理由眼睁睁的让[国家]成为过去。
于是,在几乎所有‘国家’都消失之后,‘标本’出现了。

“不过,在塞希尔岛被淹没的那一年,关于[国家]的保护计划尚未正式通过,所以她本人没来得及被保护下来,自然也没有留下可以制作标本的数据。”
“因此,为了预防不必要的问题,我们这些国家标本的记忆里,关于她的部分也被彻底抹去了……其实我也是直到来这里前,才取回了本体的那部分记忆。”
“至于我们的本体——也就是那些真正的[国家]们,究竟是以什么为存在依据的…似乎研究者至今没办法得出结论,特别这次塞希尔小姐的重新出现给了他们不小的打击,之前的那些进展也都被推翻重来。”
“所以说……这些我也都是听来的,弗朗西斯先生你就别用枪对着我了好吗…Q-Q”
本田菊觉得自己快哭了。
前一秒还趴在自己身上假哭兼上下其手吃乱吃豆腐的弗朗西斯,下一秒就摸走了他用来防身的武器翻脸不认人了…好吧就算是复制体但自己也不该对曾身为国家的人掉以轻心,这种情况下居然放松警惕跟他们接触实在是太轻敌了。
好…好想扔担子回家啊。
弗朗西斯维持着举枪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将视线牢牢锁在手足无措的本田菊身上,渐渐的,那双海水般的眼睛恢复了平静,枪口也随之垂了下去。
“丢掉那个无聊的任务回去吧,小菊。”
“咦?”
看着对方那幅傻掉的样子,弗朗西斯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来,仿佛一下子又恢复成了他平时那副模样。
“怎么,我可爱的小菊难道不相信哥哥我了?真伤心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话说回来,也多亏了你跑这一趟,这下我总算明白是哪个家伙把我给丢过来的……安心,我不会让他再找麻烦的,你就放心的继续二次元吧。”
本田菊心想这都哪儿和哪儿啊,谁来告诉他现在究竟是Game Over还是 Happy Ending?

(九)
之后,整件事情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落下了帷幕。突兀且毫无逻辑到本田菊以为自己做了一场奇怪的白日梦。
否则,他实在没法解释为什么当自己离开那个海岛时,那两个人还能开开心心的跟他挥手道别,轻松愉快地就好像在度一个甜蜜的新婚假期。
而自从回来以后,本田菊发现关于那个岛的一切都在被人迅速的抹去。新闻仿佛蒸发一般全面消失,周围海域也从此成为一般船只的禁区。就连当初死命拜托他的那个家伙,都如同得了选择性失忆,对这件事再也绝口不提。
几年之后,当本田菊瞒着编辑部,打着实地取材的口号却偷偷溜去某度假胜地摸鱼时,他才又一次见到弗朗西斯。
俊美的金发男人身边依旧美人环绕,唯独不见了褐色肌肤女孩的身影。
所以本田菊只好也装成选择性失忆,啊哈哈哈着跟那人东扯西聊唯独不谈那一次的岛上相遇。直到夜深人静,连胡闹了大半个晚上的酒吧都已曲终人散,那个醉成一摊子烂泥的家伙才扯着他的袖子喃喃自语一般说小菊你知道么,那孩子是真的喜欢他。
本田菊知道弗朗西斯指的人是谁,十有八九就是他那还在研究室冷藏保存中的国家本体。不过话说回来,关于这点他们这群人都一样,包括自己也是个从里到外的复制品,据说连一根头发力求分毫不差。
其实我去那里本来是跟你有一样的目的,但船翻了我也就把任务给忘光了。结果你唠叨了一大堆让我又想起来了…说完弗朗西斯捏着酒杯一脸的郁卒,这时候如果旁边有不明所以的人大概一定会以为他被人欠了很多钱。
本田菊默默念叨完蛋了等会我出门一定被马踢,但表面上依然一脸淡定的询问那你们最后怎么样了。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弗朗西斯扯着嘴角讽刺的笑,眼角的细纹里却藏着说不出的凄凉。
本田菊哑口无言。
他想如果按照二次元定律,那现在这个结局到底算烂尾还是算现实主义?不过,对于二次元master来说,即使这一季的动画全部被人扔了蕃茄炒蛋,下个季度的新番也会按照预定播出。
这是个更新换代极为迅速的时代,任何东西都稍纵即逝。即使藏在心底的乐园,也早已荒废腐朽,关门大吉。

(十)
从前,青年在人烟稀少的海岛上发现了什么都不懂的女孩。
也许因为与生俱来的优越心理,也许只是一时的好奇,青年在海岛上建立了自己的别庄,让女孩住进自己家里,还教给了她许多东西。
但是,青年的心并不在女孩的身上,这里不过是他休息的一个驿站而已。
所以他不久后便离开了海岛,女孩继续留在岛上,守着属于自己的家园。
后来,青年变成了男人,女孩变成了少女。
虽然地位天差地别,但他们都有着同样的身份,是身为国家的存在。
再后来,由于人类所犯的错误,曾经养育了少女的大海,开始一点一点的吞噬她的岛屿。
男人试图挽救少女的命运,但他已不是当年那个青年——比起年轻的时候,现在的他更为无力。
最终,少女和她的家园一起沉入大海,永远的沉睡于那碧蓝色的海底。

这是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久到连当事人都已经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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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切的体会到搞一个设定然后再让其烂尾实在是件很容易的事……向某片致敬!(喂

修正了一下,总算自己能看下去了 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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